
——《前言》——
从小就听"上下五千年",翻开史书,夏朝之前的1500年空白如黑洞。
没有甲骨文,没有青铜器,什么都没有。
我们引以为傲的五千年文明,真的存在吗?这个疑问,困扰了几代学者。
——《壹》——
挖出来的真相2020年夏天,辽宁朝阳牛河梁遗址,考古队员们在烈日下挥汗如雨,铲子碰到硬物的声音,在山梁上回响,没人想到,这一铲,会把中华文明的起点向前推进600年。
九座巨大的台基,突然出现在探方里。
台基是什么?就是古代盖大建筑的地基,九座台基连成一片,占地4万平方米,相当于6个足球场那么大,距今5800年前,我们的祖先就能组织这么大的工程?
展开剩余89%这说明5800年前,红山社会已经有了强大的动员能力。
动员能力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有组织,有等级,有权力,这些,都是文明的标志,但这还不是最震撼的,1983年,考古队在这里发现了一座"女神庙"。
庙里出土了彩塑女神头像,眼睛是嵌进去的玉片。
神秘,威严,让人不敢直视,现在发现,这座女神庙就建在九座台基中的一座上,想象一下那个场面:5800年前,在辽西的群山中,巨大的台基群拔地而起。
台基上,女神庙高高矗立。
部落的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,跪拜在女神面前,这不是简单的原始部落,这是一个有组织、有信仰、有权力的早期国家。
牛河梁的发现,彻底改写了中华文明的起始时间。
从距今5300年,推进到距今5800年,整整500年的历史,被重新找回,但牛河梁只是开始,更大的发现,在长江边等着。
——《贰》——
古国争霸的残酷真相浙江余杭,良渚古城遗址,这座5300年前的古城,面积近300万平方米, 什么概念?比整个西湖还大,城墙高4米,厚40-60米。
修建这样的城墙,需要动员多少人?
考古学家算过账:良渚古城的土方量达到717万立方米, 如果每天动员1万人,需要连续干4年才能完工。
5300年前,能组织1万人连续工作4年的,绝不是简单的部落联盟。
这是一个真正的古代国家,良渚的统治者住在莫角山,这是一座人工堆砌的高台,相当于故宫的面积, 高台上建宫殿,统治者俯视整个古城。
但良渚最让人震惊的,不是城墙,而是水利系统。
良渚人在古城外围,修建了庞大的水坝群,高坝、低坝、长堤坝,总共发现了30多条水坝,这是世界上最早的大型水利工程之一。
修建水利系统意味着什么?
意味着良渚人不仅要防洪,还要灌溉,他们种植水稻,需要精确控制水位,在莫角山南侧,考古队发现了20万千克稻谷堆积。
20万千克! 这得是多大的粮仓?
良渚不是一个部落,而是一个掌握先进农业技术的农业国家,但就在良渚文明达到巅峰的时候,西北方向,另一个文明正在崛起。
陕西神木,石峁古城,这座4000年前的石城,规模让所有人震撼。
外城、内城、皇城台,三重结构,总面积超过400万平方米,比良渚古城还大,石峁的城墙全部用石头砌成,最高处达到70米。
站在城墙上,可以俯视整个陕北高原。
石峁人是谁?他们为什么要修建如此庞大的石城?答案写在城墙里,考古队在石峁城墙中发现了大量人头骨, 这些头骨被整齐地嵌在墙体中,像是某种祭祀仪式的产物。
更可怕的是,这些人头骨大多是年轻女性。
石峁人在建城时,用活人祭祀,这说明什么?说明石峁文明充满了暴力和征服, 他们不像良渚人那样依靠农业和水利,而是依靠战争和掠夺。
在石峁皇城台,考古队发现了大量武器。
石钺、石刀、骨镞,全都是杀人的利器,距今4000年前后,中国大地上至少有三个强大的古代国家在竞争,良渚在南,石峁在西,还有山西的陶寺在中。
三足鼎立,互不相让,但历史不允许平衡。
距今3800年,一场巨变发生了,良渚文明突然衰落,石峁古城被废弃, 只有中原地区的文明,开始向四周扩张,为什么会这样?
气候变化是一个原因,距今4000年前后,全球气候开始变冷变干。
依赖水稻种植的良渚文明,首先受到冲击,但更重要的原因,是技术革命,青铜器开始大规模出现,谁掌握了青铜技术,谁就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。
中原地区因为地处交通要道,最先获得了来自西亚的青铜技术。
技术优势,转化为军事优势,史前时代的"大逃杀",以中原的胜利告终。
——《叁》——
从神坛到王座的血腥转身权力的游戏,从来都不温和,5800年前的牛河梁,统治者是女神,女神庙里的彩塑头像,眼睛用玉片嵌成,鼻梁高挺,神情威严。
这不是普通的雕像,而是权力的象征。
红山人相信,女神掌管着生死和丰收,部落首领的权力,来自女神的授权,这是典型的神权统治,但神权有个致命弱点:无法应对现实冲突。
当部落之间发生争夺时,祈祷女神没用,只有武力才管用。
牛河梁遗址的墓葬区,透露了这种转变的迹象,早期的墓葬,随葬品以玉器为主, 玉猪龙、玉鸟、玉龟,都是祭祀用品。
但后期的墓葬,出现了一个新东西:玉钺。
钺是什么?是武器,是权杖,是军权的象征,从玉器到玉钺,反映了权力性质的转变, 从神权,转向军权,这种转变,在良渚表现得更加明显。
良渚文化的大墓中,玉琮和玉钺成对出现。
玉琮代表沟通天地的神权,玉钺代表生杀予夺的军权,两种权力,集中在一个人身上,这就是早期的王权,但王权的确立,需要血腥的洗礼。
良渚反山12号墓的墓主,随葬了33件玉钺。
33件!这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他杀死了33个敌人,或者征服了33个部落,每一把玉钺,都沾着血腥,更残酷的证据,来自各地的考古发现。
在河南、山东、陕西的古城遗址中,考古队发现了大量非正常死亡的人骨。
这些都是战争和暴力的证据,距今4000年前后,中国大地上的暴力达到了顶峰,石峁城墙中的人头骨,陶寺遗址中的殉人坑,二里头文化中的人牲。
每一个发现,都在诉说着权力争夺的残酷。
为了权力,人可以变得多么残忍?山东滕州岗上遗址给出了答案,这里发现了一座距今4600年的大墓,墓主是一个30多岁的男性,身边放着一大一小两把玉钺。
大的用来杀敌,小的用来行刑。
但最让人震惊的是,墓中还有9个殉人, 其中8个是年轻女性,1个是儿童,她们被整齐地摆放在墓主周围,这就是早期王权的真面目:血腥、残酷、毫无人性。
——《肆》——
大一统的秘密基因为什么中华文明能延续5000年不断?答案藏在基因里,不是生物基因,是文化基因,这个基因的核心,叫做"兼收并蓄"。
距今4000年前,当中原文明开始向四周扩张时。
他们没有选择简单的征服和毁灭,相反,他们选择了吸收和融合,良渚的玉器制作技术,被中原文明吸收,二里头出土的玉器,明显带有良渚风格。
石峁的城防技术,也被中原文明借鉴。
后来的商周都城,都采用了多重城墙的设计,红山的龙图腾,更是直接被中原文明继承, 从红山文化的玉猪龙,到商代的青铜龙纹,一脉相承。
这种兼收并蓄,不是被动的,而是主动的。
中原文明有一个特点:地理位置优越,交通便利,黄河从西向东横贯,连接着东西方的文化交流,距今4000年前后,大量外来技术传入中原。
小麦种植技术来自西亚,黄牛饲养技术来自中亚。
青铜冶炼技术来自欧亚草原,这些技术,都被中原文明快速吸收和改造,更重要的是,中原文明在吸收外来技术的同时,也在向外输出自己的文化。
粟作农业从中原向南传播,经过福建、台湾,传到了东南亚。
水稻种植技术也从长江流域向外扩散,改变了整个亚洲的农业结构,青铜器制作技术从中原向朝鲜半岛和日本列岛传播,催生了东亚的青铜时代。
丝织技术从中原向西传播,开辟了后来的丝绸之路。
这种双向的文化交流,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文化网络, 中原文明处在网络的中心,不断吸收外来文化,同时向外输出本土文化。
这就是中华文明"多元一体"格局的形成过程。
5000年前,我们的祖先在探索中发现了文明发展的道路, 今天,我们仍然在走这条路,真正的文明,不是消灭异己,而是包容差异。
不是独霸天下,而是天下大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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